“她就說自己沒吃飯，說她奶奶讓她來找你。我聽著，就讓她在路邊站著，我跑回來了。”遠遠回答。

方菲已經將兩張餅都烙好了，拿起油紙包了起來，“走，我們一起看看去。”

“媽媽，你別去。妹妹還在睡覺呢。”遠遠扯住了媽媽的衣襟，“我帶給她。”

“我去看看什麽情況啊！萬一少燕姐姐有別的事呢？”方菲解釋。“咱們快點兒，你待會可要小跑啊，遲到了要罰站的。”

“能有什麽事。”遠遠小聲嘀咕，“她家裏那麽多人，她奶奶肯定是讓她來我們家住。媽媽，你不能答應。”

方菲樂了，這孩子，心眼還真多。“不會的，放心吧。媽媽不會隨便讓別人住到家裏來的。”

遠遠這才放手。方菲去臥室看了一眼輕舟，見她睡得正香，就和遠遠下了樓。

邱少燕眼巴巴地等在衛生所大門外。見方菲走過來，卻又怯怯地後退一步，轉身想跑。

“別走啊！”遠遠急了，跑過去一把拉住了她。“我媽媽給你做了雞蛋餅，可香呢！”

“我，我不吃了。我不餓。”少燕無力地掙紮著。

方菲走了過來，將雞蛋餅遞了過去，“拿著吃吧。”

見少燕不接，遠遠急了，接了過來，塞到了她的手裏。“你不是說餓嗎？我媽媽做好了，你怎麽又不吃了？說話不算話，可是要長長鼻子的。”

方菲失笑，“那是撒謊。嗯，說話不算話也不好。少燕，你奶奶在忙什麽，怎麽連早飯都沒做？你哥哥他們呢？”

少燕見面前的大人神色溫柔，這才接過油紙，咬了一口，含含糊糊地道，“奶奶，奶奶跟那個女人吵架，被她，被她給打倒了，起不來了。”

方圓和田鳳打架了？“什麽時候的事兒？”

“就，就早上。”少燕說著，拉了一下遠遠，“我，我們得去學校了。”

方菲趕緊揮手，“對，你們倆快去學校。路上慢點兒，別摔著。”

看到兩個孩子走遠，方菲回到家，正好輕舟醒了。她原本想去方圓家裏瞅一眼，但想著，依照方圓那性子，一會肯定得來找自己，就沒動了。

果真，方菲正在吃飯，方圓就帶著兩個孩子來了。

“幺姐，剛吃飯哪！正好我和孩子都沒吃。”說完，方圓抱著五個多月的邱爽就去了廚房。而邱天自己在桌前坐了下來。

“你小心些，別燙著孩子。”方菲忍不住提醒。

“那你懷裏抱著輕舟，又不能幫我抱，我不得自己抱嗎？”方圓回了一句。

方菲奇了，故意問道，“你這是從哪裏來的這麽大的火氣？”

“還能從哪裏來？那個家我是待夠了！”方圓先給邱天盛了半碗飯，端了過來，然後又去盛自己的。

“你自己的家，又沒有旁人，就你和孩子，還有老邱。你待夠了，這怨誰？”方菲懟道。

“當然是怨那個老妖婆！難道還能怪我自己？”方圓端了滿滿一碗粥，麻溜地過來了。“今天一大早，她居然從我來要錢。說是學校裏要收課外書費。真是豈有此理。”

“然後，你們倆就吵了起來，飯也不做了？”方菲涼涼問道。

“那可不！我還能被她給欺負了？老邱背著我，不曉得給了這老妖婆多少錢。從來沒花一分在我和孩子頭上，反而從我要錢，真是好大的臉！”方圓說得洋洋自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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